我的昨天消失了,明天是未知數,我該為了什麼而活?
這病彷彿強迫你困在車裡,
朝著懸崖方向開去,
剎車系統壞了,
我看到前方可怕的結局,卻無能為力。
在病發時就註定了,
找不到想說的字彙、
前一分鐘認識的人下一分忘記、
有天遲早要走向幾乎仰賴餵食、
無法控制腸道與膀胱、
說的話幾乎無法理解、
也聽不懂別人說什麼、
同一問題會在五分鐘內重複四、五次
在自己家中迷路;
一心覺得已故世的家人將推門而入、然後忘記自己現在的家人
失禁。
這是一種大腦不聽使喚的酷刑,
所做、所喜歡的一切;所成為的一切,註定被疾病吞噬。
熟悉的自己不在這兒,也不在那兒,
置身荒謬被困住的地方,只剩無盡的寂寞和挫折。
哈佛心理語言學的教授愛麗絲,在語言概念與神經系統架構研究上的佼佼者,
卻在神經系統損害的過程中,逐漸失去「語言」能力
在剛發病之初,愛麗絲聽到醫護人員開始詢問「你了解我說的意思嗎?」
而開始心頭惱火,我完全明白。
日常生活中聽到這樣的問題,往往認為這是貶低的輕蔑,
但當曾經不屑一顧軟弱依賴和病態,變成了不得不,
該怎麼辦?
因為這個疾病不是讓你忘了鑰匙在那兒,而是讓你想不起來鑰匙是用來幹嘛的
會在最熟悉的家裡頭迷路,忘了自己身處何處,該怎麼回家
光頭和頭巾是勇氣與希望的象徵,
忘詞和記憶消退卻代表心智不穏與精神失常。
一般疾病患者知道自己會得到周遭人們的支持,
愛麗絲卻準備被社會流放。
心地再善良、教育程度再高的人也會害怕心智障礙者,
成為人人迴避與恐懼的對象。
看完之後覺得焦慮。
我還能是我嗎
像我這樣的人光是想到這些病程,
就可能在一開始焦慮的睡不著覺,焦慮的精疲力竭
莎拉姐說不會,我們把它當成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過程。
這樣想,也許更能把握現在
我不確定我心情是否好過了些,
也許,我會永遠追求該為什麼而活。